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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品｜搜狐汽车·汽车咖啡馆
作者｜胡耀丹
近日，多家上市车企发布2025年一季度财报。
据搜狐汽车统计，在发布财报的20家中国车企中，约有2/3的车企营收同比下滑，2/3的车企归母净利润同比增长，超过2/3的车企销量增长。
这意味着，“价格战”影响下，车企产品价格出现下降，但销量有所提升，因此“薄利多销”的战略可能拉动了车企净利润上涨。
具体来看，中国车企营收排名前五的为比亚迪、上汽集团、吉利汽车、北京汽车、长城汽车，其中只有比亚迪、吉利汽车实现营收增长，上汽集团增利不增收，北京汽车、长城汽车营收、归母净利润双双下滑。
据搜狐汽车统计，前5家车企的归母净利润之和，占20家车企归母净利润之和的98.15%。这意味着汽车行业利润集中度较高，仍然由头部企业主导。
与国内车企喜忧参半、旱涝不均的情况不同，跨国车企净利润几乎“普跌”。
据搜狐汽车统计，发布财报的14家海外车企营收波动相对较小，但其中12家车企净利润几乎都出现大幅下滑。
其中，福特汽车、特斯拉净利润下滑幅度超过60%；大众汽车、保时捷税后利润下滑幅度超过40%，梅赛德斯-奔驰净利润下滑约43%；丰田、本田、日产净利润分别下滑33%、87%、767%。
中外车企业绩分化的背后，中国市场“价格战”的硝烟仍未消散，而电动化、智能化的深刻变革下，中外差异正在进一步显现。
01 中国车企：营收、毛利率大多下滑
20家中国上市车企中，多数车企营收同比下滑，部分车企归母净利润同比上涨（归母净亏损收窄亦归于此类）。
具体来看，12家车企营收下滑，包括上汽集团、北京汽车、长城汽车、长安汽车等。只有比亚迪、吉利汽车、极氪等5家乘用车企和3家商用车企营收上涨。
在价格战之下，虽然多数车企营收下滑，但部分上市车企利润下滑的趋势有所减缓。搜狐汽车统计发现，有13家车企的归母净利润同比上涨，其中上汽集团、长安汽车等6家车企增利不增收。
比如，曾经被称作“行业风向标”的上汽集团，2022年-2024年的三年时间内，一季度归母净利润出现连年下滑的情况，但这一情况在2025年一季度出现改变，转降为升。
这与企业端的降本措施有关。搜狐汽车统计发现，在大部分车企销量增长的背景下，大部分车企的营业总成本在降低。车企龙头比亚迪的营业总成本虽然上涨，但增幅也要小于销量和营收的增幅。
虽然车企采用降本策略稳住了利润，但是价格战带来的影响并未被掩埋。今年一季度，广汽集团、北京汽车、长城汽车等10家车企的毛利率均出现下滑。
其中，比亚迪一季度毛利率从去年同期的20.71%下滑至20.07%，上汽集团从8.26%下滑至8.13%，二者相对稳健。但长城汽车从19.37%下滑至17.84%，广汽集团下滑幅度最大，由6.47%下滑至0.21%。
在解释归母净利润下滑时，广汽集团在财报中指出，主要是本报告期汽车销量同比下滑以及汽车市场竞争加剧促销投入加大所致。
也有部分车企实现了毛利率的正向增长。乘用车企中，吉利汽车、长安汽车、赛力斯、极氪、零跑汽车毛利率均为正且相比去年同期实现增长。
在吉利汽车一季度业绩会上，吉利控股集团总裁、极氪科技集团CEO安聪慧介绍，一季度极氪科技的毛利好，实际上是领克品牌和极氪品牌的整合、产品结构优化发挥的效果。
零跑方面表示，毛利率同比改善主要由于销量上升带来的规模效应、持续进行的成本管理工作及产品组合的优化；环比增长则是由于战略合作带来了毛利增长。
多数企业利润增长的大势中，有特例出现。长城汽车一季度销量、营收、利润均同比下滑，其2025年一季度营收为400.19亿元，同比下滑6.63%，同时一季度销量为25.68 万辆，同比下滑了6.73%。
“主要系报告期公司处于产品换代升级周期，销量同比有所下降，以及R XM外汇平台 03;直营体系建设投入增加所致。”在财报中，长城汽车针对归母净利润下滑的情况如此解释。
具体到“四费”上，财报显示，长城汽车一季度管理费用、研发费用同比下滑6.8%、2.9%，财务费用更是从支出转为收入。最明显的变化是销售费用，其一季度销售费用同比上涨61.6%，从约14亿元涨至约23亿元。
公开信息显示，2024年长城开启了“长城智选”直营体系的建设。2024年5月，长城智选全国首批33家零售中心统一开业。单从销量上来看，目前这一直营体系尚未给长城带来明显优势。
此外，赛力斯的表现也相对特别。今年一季度，赛力斯销量、营收双双下降，毛利率、归母净利润反而增长。
财报显示，其一季度销量为6.84万辆，同比下滑40.10%；营收191.47亿元，下滑27.91%；毛利率从21.51%增长至27.62%；归母净利润7.48亿元，同比增加240.60%。
针对净利润上涨，赛力斯在一季报中解释称原因有二，一是产品结构优化，销售毛利率同比增加；二是报告期保证金利息收入增加。
值得一提的是，一季度多数中国车企的研发投入也同比上涨。在营收Top 5车企中，比亚迪、吉利汽车研发投入均同比上涨。不过，上汽集团、长城汽车、长安汽车研发投入同比下滑。
02跨国车企：欧美日系利润显著下滑 韩系趋稳
与国内车企净利润大多上涨的情况不同，欧美车企、日韩车企的净利润大多显著下滑。
搜狐汽车统计了14家海外车企的财报发现，其中只有现代汽车这一家车企净利润实现微增0.2%，其他车企净利润几乎均出现了大幅下滑。
欧美车企中，福特汽车、特斯拉业绩下滑幅度最大，净利润分别同比下滑约65%、71%。
福特汽车2025年第一季度财报显示，受新车上市导致产线调整等因素影响销量减少，营业收入和净利润均出现下滑。值得一提的是，福特汽车电动车部门继续在该季度亏损了8.49亿美元。特斯拉则将其汽车业务收入大幅下滑归因于两个因素：一是汽车交付量下降，二是平均售价下降。
欧洲车企次之。大众汽车集团、保时捷、奔驰的利润同比下滑超40%，这与其在中国市场遭遇挑战息息相关。
财报显示，今年一季度，在全球主要市场中，大众汽车集团只有中国市场销量出现下滑，同比下滑了7.1%。并且，一季度其在华纯电车型交付量同比暴跌36.8%。
保时捷的下滑同样与中国市场有关。今年2月接任保时捷CFO一职的Jochen Breckner在电话会议上承认保时捷面临两大挑战，一是美国关税；二是电动化转型慢于预期，中国市场面临需求下降和激烈价格竞争。
一季度，奔驰乘用车在华销量为15.28万辆，同比下降了10%，下滑数量位居所有市场中第一，下降幅度与德国市场并列第一。
日韩车企中，日系车面临严峻挑战，韩系车则意外平稳。
日系车中，一向稳健的丰田出现了罕见的业绩下滑，其一季度营收（即其2025财年第四财季）虽然同比增长12%，但净利润却下滑了33%。这主要与原材料价格、汇率变动等因素相关。考虑到日元走强、原材料价格上涨和关税带来的影响，丰田预计在截至明年3月底的2026财年营业利润为3.8万亿日元，相当于同比下降21%。
本田、日产的战况更加惨烈，虽然二者营收几乎与去年同期持平，甚至日产营收微增，但二者净利润却剧烈下滑。其中，本田净利润为0.03万亿日元，同比下滑87.4%；日产净亏损0.68万亿日元，亏损额超过丰田利润额，同比下滑767.3%。
销量下降、产品竞争力减弱、竞争压力增强、转型压力较大等因素，都是二者业绩大幅下滑的主要原因。
与之相比，韩系车企还算稳健。现代汽车净利润取得了0.2%的同比微增，起亚净利润同比下滑14.8%。同时，二者营收都实现了同比增长。
这与其对中国市场依赖度不高有关。现代汽车一季度受本土新能源品牌竞争的影响，在中国市场批发和零售销量分别下降38.1%和43.7%，但其全球市场销量同比增长1.8%。
美国关税是海外车企共同面对的挑战，大多数海外车企的财报或者财务预测均提及了关税的影响。
比如，今年5月，福特汽车表示，预计美政府的关税政策今年将造成15亿美元的利润损失；大众汽车表示，美国关税带来的不确定性，是导致其第一季度营业利润从去年同期的46亿欧元骤降至28亿欧元的因素之一；丰田汽车预计，受美国政府一系列关税政策拖累，2026财年（2025年4月至2026年3月）净利润将同比萎缩34.9%。
技术、产品、地缘关系……巨大的不确定性之下，中外车企正在经历一轮全新的洗牌。仅从一季报来看，处于利润“上升期”的中国车企暂时占据了弯道超车的优势。
不过，伴随着中国车企全球化进程的加速，海外车企面临的挑战，也会逐渐摆在中国车企的眼前。中国车企普遍上涨的研发费用，既是自信、定力的体现，也侧面反映出乘胜追击的紧迫。
